前言：本期推送案例为陕西渭南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审理的一块机动车辆交通事故责任纠纷案件，陕西渭南中级人民法院判决明确：依据法律规定，侵害自然每人身权益导致紧急精神损害的，被侵权人有权请求精神损害赔偿。经鉴别，受害人虽未构成伤残，但本次交通事故致其终止妊娠，给其导致了紧急精神损害，一审结合伤情、损害后果及给受害人导致的精神损害程度酌定精神损害抚慰金为40000元亦无不当。

姚某维、中国某某财产保险股份公司西安分公司与雷某诚、杜某辉机动车辆交通事故责任纠纷一案

——受害人虽未构成伤残，但本次交通事故致使受害人终止妊娠，已对其导致紧急精神损害，应支持精神损害抚慰金

案件索引

一审：陕西渭南临渭区人民法院陕0502民初3384号二审：陕西渭南中级人民法院（2023）陕05民终2367号

裁判要旨

依据法律规定，侵害自然每人身权益导致紧急精神损害的，被侵权人有权请求精神损害赔偿。经鉴别，受害人虽未构成伤残，但本次交通事故致其终止妊娠，给其导致了紧急精神损害，一审结合伤情、损害后果及给受害人导致的精神损害程度酌定精神损害抚慰金为40000元亦无不当。

裁判全文

陕西渭南中级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23）陕05民终2367号

上诉人：姚某维

上诉人（原审被告）：中国某某财产保险股份公司西安分公司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雷某诚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杜某辉

上诉人姚某维、中国某某财产保险股份公司西安分公司（下称保险公司）因与被上诉人雷某诚、杜某辉机动车辆交通事故责任纠纷一案，不服渭南临渭区人民法院陕0502民初3384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姚某维的上诉请求：请求撤销一审判决，依法改判。事实与理由：姚某维因本次事故终止双胎妊娠，一审法院认定精神损害抚慰金40000元低于本次事故中所承受的精神痛苦，应依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确定民事侵权精神损害赔偿之规定改判精神损害抚慰金为100000元。姚某维在去医院产检的路上发生本次事故，不只对身体导致伤害，也导致很大的精神痛苦。姚某维住院病历入院记录：辅助检查B超（2021-07-21）提示：宫内孕：双胎、均存活。初步诊断：难免流产、双胎妊娠等。本次事故不只使姚某维被迫终止双胎妊娠，而且左边耻骨骨折，后期又被诊断为继发性不孕。这就是本案雷某诚即侵权行为人导致的后果，到今天姚某维没办法再继续孕有子女。综上，依据姚某维在本次事故中双胎妊娠终止及继发性不孕的损失及带来的后果，一审法院认定的护理费和精神损害抚慰金过低，请二审法院予以改判。

保险企业的上诉请求：请求撤销一审判决，依法改判。事实和理由：一审认定姚某维精神抚慰金40000元无事实和法律依据，请二审予以纠正。依据陕西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印发《陕西道路交通事故损害赔偿项目计算标准（试行）》和<陕西道路交通事故主要情形损害赔偿责任比率（试行）>的公告》（陕高法（2020）45号）中规定精神损害抚慰金计算办法，必要证据为“伤残程度等级鉴别建议书或者死亡证明”，说明“精神损害抚慰金的计算标准依据伤残程度等级或者死亡等后果酌定”的规定，结合姚某维经鉴别“不构成伤残”及“现不孕与交通事故外伤的因果关系没办法认定”的鉴别结论，对一审认定精神抚慰金应予以纠正。综上，一审认定事实错误，适使用方法律不当，请求二审在查明事实的基础依法改判。

姚某维向一审法院提出诉讼请求：1.判令保险公司、雷某诚、杜某辉赔偿其医疗费6264.79元（已扣减保险公司垫付的18000元）、住院伙食补助费4080元、营养费5040元、误工费18000元、护理费24450元、精神损害抚慰金100000元、死亡赔偿金（指姚某维流产，双胞胎儿死亡）848620元、交通费2000元、鉴别费3204元，合计1011658.79元；2.诉讼费由保险公司、雷某诚、杜某辉承担。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

1、各方对事实无争议部分予以确认。

1.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宣责记录、雷某诚的驾照、杜某辉的汽车行驶证、交强险及商业险保单。

2.渭南妇幼保健院2021年9月27日诊断证明书、住院病案（2021年7月21日至9月27日）、住院患者成本清单、渭南妇幼保健院2022年7月5日诊断证明书，渭南妇幼保健院2022年7月5日门诊病历、渭南妇幼保健院2022年7月25日诊断证明书、渭南妇幼保健院2022年7月26日诊断证明书、渭南妇幼保健院2022年7月28日诊断证明书、住院费票据、渭南妇幼保健院2022年7月25日门诊病历、渭南妇幼保健院2022年7月26日门诊病历、渭南妇幼保健院2022年7月28日门诊病历、渭南妇幼保健院2021年7月21日门诊费票据。

3.陕西西咸新区华大法医司法鉴别所出具的司法鉴别建议书、陕西公正司法鉴别中心出具的司法鉴别建议书各一份、鉴别费票据两张。

4.姚某维与李飞的结婚证复印件。

5.事故后，保险公司向姚某维垫付医疗费18000元。

2、各方对事实存在争议部分，认定如下：

争议1.渭南妇幼保健院2021年6月7日门诊费票据三张、6月8日门诊费票据一张、6月21日门诊费票据一张、7月19日门诊费票据三张、2021年7月22日门诊费票据一张、2021年11月8日门诊费票据一张、2022年5月11日门诊费票据一张、2022年7月25日门诊费票据两张、2022年7月26日门诊费票据一张、2022年7月27日门诊费票据两张、2022年7月28日门诊费票据两张、渭南妇幼保健院载有“黄某某”的门诊费票据（2021年7月28日、8月6日、8月14日、9月4日、9月11日、9月18日）六张、渭南中心医院2021年十月十日门诊费电子票据一张、2021年11月8日门诊费电子票据两张、2021年11月8日、2022年5月19日、2022年7月5日外购药发票各一张。保险公司、雷某诚、杜某辉质证觉得，对姚某维提交的该组证据中渭南妇幼保健院2021年6月7日、8日、21日及7月19日的门诊发票不予认同，均产生于事发前；2021年7月22日的票据不予认同，未载明治疗项目；2021年11月8日、2022年5月11日、7月25日、7月26日、7月27日、7月28日的门诊费票据不予认同，均产生于出院后，且缺少医嘱及门诊病历；渭南妇幼保健院载有“黄某某”的门诊费票据六张不予认同，与本案无关；渭南中心医院的三张电子票据及外购药票据三张不予认同，缺少医嘱或病历。经审察，渭南妇幼保健院2021年6月7日门诊费票据三张、6月8日门诊费票据一张、6月21日门诊费票据一张、7月19日门诊费票据三张均产生于本次事故发生之前，与本案没有关联性，不予认定。姚某维出院后分别前往渭南妇幼保健院、渭南中心医院进行门诊治疗，有部分门诊费票据有相应门诊病历相佐证，且与本案存有关联，予以认定；

其余门诊费票据虽缺少门诊病历，但结合姚某维的年龄、伤情、医嘱、姚某维的陈述建议及平时生活经验，可以推定有关票据与本案存有关联，予以认定。渭南妇幼保健院载有“黄某某”的门诊费票据（2021年7月28日、8月6日、8月14日、9月4日、9月11日、9月18日）六张均产生于姚某维住院期间，结合姚某维的陈述建议及平时生活经验，可以认定以上证据与本案存有关联，予以认定。关于2021年11月8日、2022年5月19日、2022年7月5日外购药发票问题，经查，本次事故致使姚某维中期人工流产、双胎妊娠，姚某维购买益母草颗粒、新生化颗粒、黄体酮胶囊等药品与本次事故致使的后续遗留病情有肯定关联，予以认定。

争议2.西安临潼区XX街XX店出具的姚某维的工作收入证明、陕西祺丰建设集团公司出具的李飞的误工证明、护理职员黄某某出具的收据及黄某某的身份证复印件各一份。保险公司、雷某诚、杜某辉质证觉得，对姚某维提交的工作收入证明及李飞的误工证明均不予认同，缺少薪资单、劳动合同、缴纳社保的证明；对黄某某出具的收据的真实性不予认同，缺少护理协议、收款记录。关于西安临潼区XX街XX店出具的姚某维的工作收入证明的问题。经核实，仅可以确信姚某维事发前在西安临潼区XX街XX店从事销售玉石、摆件等事实的存在具备高度可能性，予以确认；

因为姚某维未充分举证其月基本收入为7200元，故对该部分事实不予采信。关于陕西祺丰建设集团公司出具的李飞的误工证明的问题。经核实，仅可以确信姚某维之夫李飞事发前在陕西祺丰建设集团公司从事建筑工作，李飞为护理姚某维向公司请假35天等事实的存在具备高度可能性，予以确认。关于护理职员黄某某出具的收据及黄某某的身份证复印件的问题。结合姚某维提交的渭南妇幼保健院载有“黄某某”的门诊费票据（2021年7月28日、8月6日、8月14日、9月4日、9月11日、9月18日）六张、黄某某的身份证复印件、姚某维的住院时间及平时生活经验，可以确信姚某维与黄某某存在事实上的护理关系（护理天数为61天）等事实的存在具备高度可能性，予以确认。护理职员黄某某出具的收据的证明力较弱，且缺少其他证据加以佐证，不予认定。

3、各方对诉讼请求存在争议部分，认定如下：

1、精神损害抚慰金。根据法律规定，“侵害自然每人身权益导致紧急精神损害的，被侵权人有权请求精神损害赔偿。”“精神损害紧急程度”应综合姚某维的伤情、损害后果的紧急性、精神痛苦的紧急性、损害的持续性等原因进行判断。本案中，姚某维虽未构成伤残，但本次事故致使其终止妊娠，其遭受的痛苦已远超出普通人可以忍受的程度。对于一位马上成为妈妈的女人而言，本次事故不只导致其身体上的疼痛，而且导致其心灵上很难抚平的创伤和内心里很难填补的遗憾。据此，姚某维倡导精神损害抚慰金，于法有据，应予支持，酌定40000元。2、死亡赔偿金。根据法律规定，“自然人从出生时起到死亡时止，具备民事权利能力，依法享有民事权利，承担民事义务。”本案中，本次事故致使姚某维终止妊娠，胎儿尚未出生，未能获得民事权利能力，不可以成为民事主体。据此，姚某维倡导胎儿的死亡赔偿金，于法无据，不予支持。判决：1、中国某某财产保险股份公司西安分公司在其承保的保险限额范围内赔偿姚某维各项损失96198.85元；2、杜某辉不承担本案的侵权赔偿责任；3、驳回姚某维的其余诉讼请求。

二审法院觉得，本案的争议焦点为：一审确认的精神损害抚慰金是不是正确。关于精神损害抚慰金问题。依据法律规定，侵害自然每人身权益导致紧急精神损害的，被侵权人有权请求精神损害赔偿。经鉴别，姚某维虽未构成伤残，但本次交通事故致其终止妊娠，给其导致了紧急精神损害，一审结合伤情、损害后果及给姚某维导致的精神损害程度酌定精神损害抚慰金为40000元亦无不当。姚某维倡导精神损害抚慰金应为100000元及保险公司倡导不应支付精神损害抚慰金的上诉理由均不可以成立，依法不予采信。

综上所述，姚某维及中国某某财产保险股份公司西安分企业的上诉请求均不可以成立，应予驳回。一审判决认定事实了解，适使用方法律正确，应予保持。根据《中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保持原判。